第(2/3)页 郑文修耸了耸肩道:“这还不简单?我查过,时下被读书人传颂的‘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’正是从孔大人这里传出去的。” 孔颖达接过话茬道:“而这箴言又出自你家公子之口,知道的人怕是寥寥无几吧?你家公子找我不难,我想找你家公子可就难喽。” 郑文修大笑道:“孔大人说笑了。” 孔颖达摇头道:“我可没说笑。从数月前开始,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见你,但你一直都是深藏不出。” “听闻封言道、公孙节、房遗爱等人全都栽在了你的手里,连魏王殿下都因你而丢尽颜面,我大唐文坛更是被你那九首残诗给席卷。” “你若是不主动亮明身份,我哪怕前去如意酒楼拜访,都未必能够见到你。” “孔大人说笑了。” 郑文修微微一笑道:“咱们可是狱友,自然不同他人,你若去,我必见。” “你若是这么说,那我可真后悔了!” 孔颖达仰天大笑了一会儿道:“说起来除了那振聋发聩的四句箴言外,还有一事,孔某需要感谢你。” “哦?” “太子应该是受你影响,这段时间在孔某教授的时候谦逊好学,不懂就问,而且也愿意听劝,与先前判若两人。” “这应该是他想学了,我可没这么大的影响力。” “狱友何须在孔某面前谦逊?除了你,孔某实在想不到第二个人!而且你向孔某传授的教授叛逆期学生之法,很是管用。以前都是孔某太刻板了,殊不知稍微变通一下便可事半功倍!” 郑文修没想到他还真采用了。 那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。 他快速往上引道:“想必你也听闻近来的理学和心学之争了吧?” 孔颖达连忙起身,走到郑文修面前道:“狱友给句实话,这两种儒家新说是不是你提出的?” “咳咳咳!” 郑文修重重地咳嗽了好几声道:“怎么可能?我纵使再有能耐,也不可能一下子提出这两种新说。” “也是。” 孔颖达捋着胡须若有所思道:“若非累世沉淀,或者拥有经天纬地之大智慧,很难一下子提出这两种新说。” “狱友学富五车,才高八斗,尚无法悟出,那魏王府的谢偃和东宫的杜正伦又如何悟出?此事蹊跷啊!” “其实不难!” 郑文修有意把他往沟里带,笑着道:“我这几日也细品了理学和心学,发现谢偃和杜正伦很会投机取巧。” “他们只是抛概念,画轮廓,让天下学子一起参与填充!而无论是致良知,还是知行合一,都更像是集体智慧的结晶。” 孔颖达皱眉:“集体智慧的结晶?” 郑文修站起身道:“谢偃和杜正伦恐怕只是负责抛出罢了,他们背后估计还站着一群人,其中恐怕不乏饱学之士!” “不过这些其实不重要,重要的是两种新说相当于是给儒学注入了活水,让儒学焕发出更加旺盛的生命力!” 孔颖达在这方面倒是看得很远:“狱友言之有理啊!时过境迁,往圣先贤之论固然要坚守,但也需要延伸其中奥义。” “自汉以来,儒家虽受到各朝前所未有的礼遇,但孔某真的很担心,担心儒家弟子因此而麻痹自满,不思进取。” “现在两种新说雏形已现,天下文人广为参与议论,这对儒家和儒学而言都是件大好事啊!” 第(2/3)页